坐进车里拨通连翘手机时,她仍在公司,居然比他还操劳。
听筒有敲打键盘的轻微声响。她似乎在让助理为她打印东西,刻意避开手机说话,指令廖廖寥寥几字,简短明确,音色是她的,润软柔糯,语调却不带起伏,与他印象中的狐狸腔判若水火。
段瓷他想像想象不出她忙碌的样子,却觉得一定比她歪在沙发上涂指甲油看选秀节目的姿势好看。
那种命令的语气非常适合她。
上大学起就鲜少涌现的无聊好奇心瞬间爆发。
连翘拒绝他的探班,“你也忙一天了,早点睡吧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安绍严把车子抵给我做加班费了。”
镜片下两抹清浅嘲色,车都会开了,真是士别三日,烟袋换炮。段瓷哼道:“等着吧,我去接你,还没吃饭呢。”
连翘喂了一声,确定电话已挂断。过两秒钟才咧嘴失笑。好没逻辑的段瓷,接她和吃饭有什么关系?她又不是他家厨子。
段瓷倒是认当她的司机。新尚居到恒迅再到连翘家,就快成为北京城里他最熟悉的一条路线了。九十点钟路况良好,只可惜全程路段测速监控,心飘得车不飘得。
抵达楼下,不等他叫人,电话抢先响了。
美国长途。
老约翰真诚地抱歉,因为段瓷来美国时专程去研究所找他,他人却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