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特别说明的是,上述的方法让病患在经历阻抗的同时也能与分析师配合。造成这种双重态度的原因就是在同一次晤谈中运作的分裂过程,而这个过程会将自体分裂成不同部分并且产生矛盾情感。当焦虑更完整地显现出来,阻抗也达到最强烈的程度时,有时候理查会想离开游戏室,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。此外,虽然他常常表示不愿过来接受分析,但他每次都会到。他不把舰队带过来的时候,通常是表示他想把好的自己以及好的客体留在家里。分析过这个分裂现象之后,理查往往就会在下次晤谈时再把舰队带过来,并且在人格整合上也会有所进展。对于心智深层有更进一步的领悟后,对分析师及精神分析过程的信任感也会随之增强,而常见的表现方式就是立刻由负向移情转变为正向移情。
这也让我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议题。精神分析中有一项公认的原则,那就是不应该诠释精神病性质的焦虑,原因是诠释可能会导致精神病发作。但我发现分析如果要有进展,就不得不诠释最为强烈的焦虑,不论它是否具有精神病性质。这样才能够进入心智深层,并且从焦虑的根源以及与其相关的主要客体着手来降低焦虑。我在儿童精神分析的过程中发展出这个方法,而它也深深影响我对成人的分析技巧。这个方法亦衍伸出其他许多重要技巧,尤其是针对患有精神病的病患。一些分析师在运用这些方法之后都有显著的成果。